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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初識。青梅

02:26 2017/10/26(木)


「嗚哇..嗚哇..哇。」俞家大宅內傳出一個孩子的哭聲宏大而響亮,俞父迫不及待拉開門扇,看見孩子時固然喜悅,但是複雜的情緒難以言喻。

產婆對著俞父祝賀:「恭喜老爺,賀喜夫人,是小千金哦!」

俞母產後非常虛弱,從俞父的手中接過這小小的身軀,靜靜的看著孩子嬌潤的臉龐,此生從未如此喜悅過,是一個新生命的開始。

俞父強顏歡笑對著俞母說道:「這孩子一見咱們就停止了哭聲,如此氣定神閒、眼神炯炯地盯著咱們,就取作"定延"如何?」

只見這孩子聽見了名字,衝著母親笑阿笑的,俞氏夫妻相視而笑,俞母見孩子如此開心歡喜,於是點頭答應了俞父的提名。


俞定延,這個小小女娃,她的出生將是改變家族命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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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父母在主房門外等候多時,俞父出來的時候,金父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俞父搖著頭默不作聲。

金父雖然失望,妻子也正巧有了孕事,對於即將要出世的孩子,金父滿心期盼一定要是個男孩。隨後金母入房照料著俞母和小定延。

金父在門外憂心的對俞父說:「除了相信俞將軍,我無法再相信任何人了,當時朝中只有您是忠臣阿。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只能如此報答。」

俞父震驚,噓的一聲,示意金父噤聲,走到庭院牆邊四周探查,確定無人偷聽後,安然回來。

俞父慎重的對金父說:「不知道朝中奸佞會派人監視我們到什麼時候,何時會對我們下狠手,一言一行請務必小心,切勿再提起當年的事情。」

金父神情緊張:「只要您保我孩子平安,我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俞父輕聲安撫道:「無論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必定會保護她,汝大可放心,在下一言九鼎。」

金父見俞父眼神如此堅定,不再擔憂,轉身回往俞家客房歇息,俞父擔憂著未來朝廷政局的變化,會給孩子帶來傷害,便在今晚召集金氏夫妻於書房內商議,臨危時刻前須未雨綢繆,若敵人有任何異動,吾等必將有所行動。



朝鮮英祖十二年,俞家世世代代男人為朝中武將,女人為宮廷醫女,日積月累奠定了俞家厚實的財力基礎,然而,朝中的老少論鬥波及到俞父對於景宗還懷有忠心,引此批判為對英祖的不忠且懷有二心,故此,英祖命俞氏暫且返家可帶職領俸免於朝臣們言論,才平息這場風波。

六年後。

朝鮮英祖十八年年,俞父雖於去年年前辭去將軍一職,但至今仍然備受政敵監視著一舉一動…

俞父在家中庭院教導著年僅六歲的定延習武。

俞父大聲喝斥:「都不對,重來。」被父親擊落的木劍,小定延一個緊張重新拾起木劍。

俞父又是一陣責罵:「還不給我打起精神?拾劍時,膽敢背向敵人,你是不要命了?」

父親汗顏扶著額頭,正在拿小定延沒辦法的時候,俞母來到練武庭院,讓俞父不要如此折磨定延,俞母:「定延只有六歲,這些以後可以慢慢教的,咱們也就這一個女兒。」

俞父皺眉,與俞母細語著:「只怕那些有心人不給咱們時間。咱們得讓定延學著獨當一面阿。」

俞父心中喃喃,孩子啊,小小年紀,真是委屈你了,但是外面的世界豈是你能想像的,我得狠下心,才能讓你學會保護自己在這亂世中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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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父母帶著孩子走去庭院旁的花叢,孩子自顧自開心地在花叢堆中抓著蝴蝶。

金母眼神緊盯著:「多賢阿,小心點啊,別傷著了。」金父冷冷地道:「你就讓她去吧。」

金氏父母如約去與俞父商議著什麼事情,放著小定延練武,小多賢抓蝴蝶。

金氏為朝中文臣,因為不站在老少論任何一邊而成為眾矢之的,蒙受輿論之災險些被判刑入獄,所幸俞氏挺身而出才免於受難。

此時的定延六歲,多賢四歲,兩人是第一次見面,雖然都住在俞家大宅,兩人的父母各自讓她們學習技藝讀書,忙到沒有時間嬉戲玩樂,孩子也只得遵照父母親的要求,不敢有一絲怨言。

小多賢難得的放鬆,隨著蝴蝶飛舞蹦蹦跳跳的來到了花叢外,看見定延揮舞劍術,自己呆站在那兒看得入迷,蝴蝶飛去哪也不曉得了。

定延發現有一個陌生小女孩正在看著自己,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於是走了過去朝她面前揮了揮手,方才習武後,還有些喘的定延羞澀問候著:「呼…你好...阿。」

小多賢從小就視力不好,定延的臉龐映入眼前,驚呆了…,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哥哥…?下意識照著母親教導的做人禮貌,回應著:「哥哥,你好。」

定延不解,明明自己是女孩,為什麼她要叫自己哥哥?
撓著頭,想了想,啊!原來自己是短頭髮,讓她誤會了。

小定延解釋道:「我不是哥哥...,我是女生,嗯嗯你好,你叫什麼名字?」伸出手自主的握住了多賢的手,多賢感到疑惑呆頭呆腦的回應著:「哥哥?我叫多賢…,金.多.賢。」

小定延看著多賢感覺很新奇,自己除了看到俞家僕人、書僮以外,就沒見過和自己年紀相近的孩子,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喜悅,看著多賢白嫩嫩的皮膚,眼睛細細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大大的,感覺很可愛。

小多賢看著小定延,覺得這個人高自己一個頭,一定是哥哥,肯定錯不了,頭髮又短短的,還練著武功,肯定是哥哥,長得漂亮的哥哥!

小定延注視著多賢的小眼睛:「我叫做俞定延…,你住這裡?」

小多賢驚訝的嘟著嘴說:「對對,是住在那邊。」多賢指著客房讓定延往那邊看。

小定延看過去,那不是客房麼?不是客人麼?小定延疑惑的問:「可是那是客房,客人休息的地方。怎麼是你家了呢?」

小多賢被問得迷迷糊糊,理直氣壯的說:「那就是我的家,我就住這呦!」

小定延看著多賢傻裡傻氣的樣子,不再過問多賢,問了大概也不會有正確答案,只不過,遇到年紀相近,可以一同嬉戲的機會很難得,於是就冒險帶著多賢去庭院,另外一個種有自己喜歡的紅梅樹庭院,小定延三兩下輕巧地,蹦跳到樹上的一根特別粗厚的樹枝幹,自己坐了下來。

小多賢仰望著定延,覺得神奇了,這麼高是如何爬上去的,鬧著要定延也讓自己上去看看。


定延雖然只有六歲,但是因為父親從小不間段的訓練使的自己體格比同年齡的女孩子還要更為成熟結實。

小定延一手扶著樹幹借力,一手握住了多賢的雙手,一股作氣把多賢拉了上來,兩個孩子肩並肩相互靠著,小多賢問著:「這是什麼樹呢?」小定延回答:「是紅梅樹,是父親為了紀念我的出生而種下的。」

兩個孩子歡樂陶醉於賞梅氣氛之時,天上飛來一對鳥兒同落在小多賢和小定延面前的枝頭上,兩個人仰望著那鳥兒們,聆聽牠們的啼聲。

小定延忽然感傷了起來,多賢盯著定延憂傷的神情,好奇的問著:「定延哥哥?怎麼了?剛剛不是笑著的麼?」

小定延忍住情緒,回憶的說著:「我記得我在父親的書房翻閱過一本故事書,是一個古老的傳說故事,一開始覺得挺有趣,後來的結局,挺感傷的,要聽聽麼?」

小多賢點點頭,於是定延似有所思的看著那一對鳥兒訴說著:

「從前有一對佳人彼此相戀著,
但世人們強烈反對著他們的愛情,
因家世背景懸殊歷經波折仍不能走在一起,
兩人想要私奔而來到紅梅樹下密會,
不幸的是,被雙方的家人發現,
家世好的家人們要求要捉拿對方,
家世不好的家人們則跪求著原諒,
一位戀人奪下了家侍側刀,
以刀逼退家人而情勢僵持不下,
另一位戀人咬破自己的手指,
用鮮血在樹上寫下盟誓,
最後,兩人雙雙在紅梅樹旁自刎而死,
枯葉遍地被鮮血染上了鮮紅的顏色,
這件事情,從此沒人敢再提起,
隔月同日,上天彷彿回應了他們的要求似的,
當時是入秋氣候,照理不應該下雪,
但卻接連好幾天都下著可怕的暴雪,
當地所有的居民全都來不及逃難而被凍死,
世人們聞之害怕那血樹是他們死後的詛咒,
從此那個地方就沒有人再敢去了。」


小多賢聽完故事後又生氣又害怕又難過的問:「為什麼?紅梅樹好可怕喔!」

小定延因為多賢的神情和傻裡傻氣的提問,原本悲傷的情緒通通消失了,定延大笑著:「傻多賢!害死他們的不是紅梅樹,是那些可怕的世人們。」

小多賢聽到定延的解釋之後,豁然開朗,但是一聽見定延罵自己是傻瓜,氣得嘟嘴臉紅紅的,定延覺得多賢生氣的模樣好可愛,雙手在她的臉頰捏了捏,對著多賢微笑說:「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好嗎?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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